程雪昭下了床，活动下手脚，这才唤来丫环，“外面怎么这么热闹？”

丫环双叶唯唯诺诺上前：“回二小姐，今日是大小姐生辰，老爷正在前院招待贵客，故此……热闹了些。”

程雪昭仔细回忆原书情节，貌似程郗兰生日这天，墨君临当众送上母妃遗物玉镯，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。程雪昭得知后直接夺过镯子，当众摔个粉碎，墨君临大怒，不顾程将军求情，当即命人断了程雪昭一条腿，可谓是大快人心。

想到原书的情节，程雪昭打了个寒噤。

程雪昭本想称病不去前院，可田嬷嬷已经带人候在了门外。

“奴婢奉夫人之命，前来伺候二小姐梳妆。”

程雪昭听得直翻白眼，书里描写的妾室柳氏，是个颇有心机的女人，在夫君面前是端庄贤淑，进退得宜，所以在前夫人故去后很快便扶了正。

她叫自己去前面参加生辰宴，明面上是礼数周全，其实无非就是想要刺激程雪昭，想她当众出丑，惹得墨君临厌恶，女儿成为翎王妃也就指日可待了。

这种伎俩早已不是第一次了，可程雪昭却是每次都中招。

程雪昭想了想，直接让双叶把人叫进来，“不是要为我梳妆嘛，那就快点吧。”

田嬷嬷等人上前，一个个都是巧手，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，程雪昭的妆容格外浓艳，又挑了身大红衣裙。程雪昭相貌艳丽，这样的装扮自是锦上添花，美是美，却不适合今日的场合，有喧宾夺主的嫌疑。

程雪昭端坐在镜子前看着，全程都配合得很。

直到田嬷嬷在她头顶插上最后一只金钗，她才徐徐开口：“嬷嬷的手，就是巧。”

田嬷嬷不禁面露得意，“是二小姐天生丽质。”

程雪昭又道：“田嬷嬷先去院前帮忙好了，怎么说也是姐姐生辰，待我取来贺礼便去。”

“那……二小姐快点吧，别让老爷夫人等急了。”

直到田嬷嬷带人离开，程雪昭这才拔掉头上这些累赘，“双叶，更衣。”

田嬷嬷回到前院，来到柳氏身边，朝她点点头。

柳氏抿唇微笑，起身踱到夫君身边，与他一起招呼贵客。

区区庶女的生辰宴，能有将军府这等规模的，怕是全陵安城独一家了。

在座的不是护国大将军的同僚，就是程郗兰的手帕交，皆是簪缨世胄。

直到墨君临到来后，众宾客起身行礼，程行风带着妻女上前，“见过翎王殿下。”

“免礼。”

墨君临依旧一袭白色，似雪一般的衣袍上，绣着几枝海昭，灼而不艳，艳而不妖。清绝的眸眼，映出程郗兰温婉的身影，浮出几丝暖意。

他径直来到程郗兰面前，将一只红木盒递过去：“送你的。”

程郗兰一颗心早就砰砰乱跳，哪怕早已私底下见过百次千次，可还是会陶醉在他这副神祇般缥缈出尘的气质下。

她敛眸，抚下心头悸动，乖巧行礼，“谢翎王殿下。”

她虽不及程雪昭那般的艳光四射，可也生得千娇百媚，穿着素雅，人淡如菊，亦是陵安城里众王公才子心中的佳人。

程郗兰脸颊微赧，接过来红木盒时小声道：“前日你不是送了我许多嘛。”

“这个不同。”

墨君临声音里带着轻快笑意。

程郗兰何等聪慧，依稀猜到些，颊边的笑意更深了。

四周都若有似无地打量这一对，翎王和程家姐妹的故事，早已不是秘密，只是好奇他最终是会悔婚，还是将姐妹二人一块娶了，坐享齐人之福？

与程行风蹙起眉不同，柳氏笑弯了眸眼，满意得不得了。

“二小姐到！”

听到这一声通传，众人神情各异，明显还是看好戏的居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