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打在脸上，都没这话令人心寒。

她抱紧书包，惶恐摇头辩解：“我和秦萌萌不熟，你们的事跟我无关……”

混混头头却恶笑着，一把捏着她苍白的脸，作呕打量：“一个烂透了的小太妹，换来个清纯校花，划算!”

“哥几个今晚有福了。”

说话间，男人直接撕开方明月的衣领。

“啊——放开我!”

她惊慌尖叫，抬手扭打过去，一巴掌甩上混混头头的脸。

轰隆——

闪电划过暗沉的天空，映照得男人满脸狰狞，他野蛮推倒方明月：“敢打老子?好学生是吧，我他妈今天就废了你!”

“给我打断她的右手!”

“不——不要!”

右手断了，她还怎么写字?还怎么高考?!

“不要……求求你们放过我……”

方明月被按在地上，满身的脏污，眼看着男人提着碗口粗的木棍靠近，绝望挣扎哭喊——

“……谁来救救我……救命!”

话没落音，木棍呼啸落下——

“嘭!”

“啊!”

雷暴的轰鸣，都遮不住小巷的惨叫。

断骨的痛冲击着大脑，方明月惨叫着疼晕了过去。

浑浑噩噩间，方明月好像掉入了黑暗的荆棘林，她越挣扎越疼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恍惚听见一阵哭声——

“医生，我女儿已经昏迷七天了，什么时候能醒来?这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，这可怎么办啊?”

“你女儿大脑没受什么伤，快醒来了。”

“但她的右手全部断裂，已经废了……今年的高考几乎无缘，等她醒来，你好好安慰她吧

无缘高考?

不——

方明月猛然惊醒!

一睁眼便对上了母亲哭红的双眸。

“月月，你终于醒了，醒了就好……”方母颤抖抱着人，压抑着哽咽。

“妈……”

方明月惊恐望着自己软趴趴的右手：“我的手真的废了吗?我真的不能参加高考了吗?”

“不会的不会的，月月你别多想，妈妈……会带你去更好的医院，妈妈一定能治好你……”

方母紧紧抱着人，语调很急，迫切希望方明月相信。

可越是这样，方明月越明白，自己刚刚听到的都是真的。

她的右手废了。

死死睁眼看着天花板，忍着眼泪，她张了张嘴，用尽了一切力气，才勉强说出平静的一句。

“我知道了，妈，我相信你……我有点饿了，想喝你炖的排骨汤，可以吗?”

“好，妈马上回去给你做。”

“嗯，谢谢妈。”

待方母离去，方明月的泪才落下。

她抹了把泪，咬唇右手试着用力，可哪怕她用力到汗水滚落，耳鸣阵阵，也没让右手动弹半点!

她再也拿不起笔了……

这时，病房门被推开，她含泪抬头看去，却见季川牵着秦萌萌走入。

见到秦萌萌，胸腔的怒火刹那迸发，恨到了极致，她的唇瓣颤抖，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

季川看了一眼方明月软趴趴的右手，眼底闪过悲悯：“萌萌听说你受伤了，特地让我带着来看你。”

话落，秦萌萌好像被吓到，她一改之前的嚣张，贴着季川哭哭啼啼。

“对不起啊方明月，我不是故意没报警的，我实在太怕了，跑出去不久就摔晕了，等我醒来，你已经送来了医院……”

“不是故意?”

方明月气得胸脯剧烈起伏，哑着嗓子质问：“我们明明不熟，你却对混混说我是特地去帮你，你自己逃跑却反手把我推向他们!你安得是什么心?!”

“我要报警!我要告你!”

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秦萌萌的痛点，她当即捂住耳朵，眼泪刷刷落下：“不要说了!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季川忙把秦萌萌护在身后，沉眼刺来：“明月，你不能报警。萌萌有抑郁症，报警会刺激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。”

方明月不可置信望着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孩。

指甲嵌进肉里，都无法遏制的全身颤抖：“那我呢?我活该受罪，就没资格给自己讨公道

季川看向她眼里的破碎，神情又软了下来：“我知道方伯母供你读书不容易，秦家会负责你的医药费……”

“谁稀罕他家的钱?”

压抑的悲愤彻底爆发。

方明月嘶吼着：“季川，我的手毁了，我的人生毁了，都是秦萌萌害得，像秦萌萌这种自私恶毒的人，就该受到制裁——”

“够了!”

季川冷下脸，忽得拽住失控的方明月，把她拉倒床上：“萌萌已经来道歉了，她已经知道错了，你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?”

这一瞬，方明月听到了心碎的声音。

她呆呆凝着谴责自己的男人，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。

季川眸光暗了暗，松开手：“你冷静一下，我们不打扰你了。”

说完，他带着秦萌萌离开。

凝着他们的背影，方明月脱力倒在地上——

手断了，她的前途毁了，季川也变了……

她的世界好像都暗了。

接下来三天，方明月都没有缓过来，只有母亲在的时候，才会打起精神笑一笑。

这天傍晚，她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的时候，门被推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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