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医,也医不回心。
当夜,谢冰妍一人等了整整一晚,却没能等来萧墨炎。
成婚七年,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房!
她望着几乎燃尽的炭火,心底除了空荡便是悲凉。
窗外晨光微熹,密布的阴云像块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谢冰妍刚要唤人,这时门却被一把推开。
紧接着,莲儿扑跪在她身前,梨花带雨:“妹妹已是将军的人了,还请姐姐开恩,允我入府为将军开枝散叶!”
谢冰妍僵在原地,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。
“妹妹自知身份卑贱,不求像姐姐一般与将军白首,只求能为妾室,好好的服侍将军和姐姐。”
莲儿一口一个姐姐妹妹,谢冰妍听得几乎窒息。
而昨日萧墨炎的彻夜未归也都有了缘由!
他碰了莲儿,连三个月都等不了!
谢冰妍掩于袖中的手紧紧攥起:“你既已是将军的人,又何须来求我。”
闻言,莲儿眸底划过丝诡谲:“我来,自然是想名正言顺。”
莫名其妙的话让谢冰妍一怔。
还未等她反应,就见莲儿突然起身朝桌角撞去。
随着一声痛喊,莲儿捂着小腹倒在地上,而她身下的水蓝色锦织裙上,渐渐洇出一片血红!
一旁兰儿见状有些慌神:“夫人,这……”
谢冰妍望着那抹血色,仿佛看到了四年前小产的自己。
“快去叫大夫!”
一时间,落玉斋乱作一团,直至大夫来才稍稍平息。
大夫收回探脉的手,叹了口气:“夫人,人无大碍,只是孩子保不住了。”
谢冰妍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莲儿:“那孩子几个月了?”
大夫回道:“不足三月。”
谢冰妍微愣,萧墨炎与莲儿昨日才有肌肤之亲,又何来不足三月的胎儿?
这时,萧墨炎从外跨了进来,径直走到床边:“莲儿。”
从始至终,他没有看谢冰妍一眼。
谢冰妍抑着心头被忽视的怔闷,告知自己的发现:“她遇见你之前便有了身孕,怕是心术不正,有意接近,万不能留在府内。”
然而萧墨炎看向她,字字锥心:“孩子是我的。”
谢冰妍眼眸一震,脑子突然陷入了一片空白。
她嗓子发干:“你不是说,她是你回京前一天救下的吗?”
萧墨炎却不答,根本不打算解释。
这时,莲儿悠悠转醒,她愣了愣后含泪朝萧墨炎伸出手:“将军,孩子……”
萧墨炎立刻握住:“别哭,孩子……以后会有的。”
闻言,莲儿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。
萧墨炎将人搂在怀里,温声安抚着。
这一幕如同烈火烧着谢冰妍的双眼,灼痛至极。
却听莲儿哭诉的声音响起:“将军,是莲儿错了,我以为告诉姐姐我有了身孕她会开心,可不想她竟说我低贱,不配生下将军的孩子,还动手……推了莲儿!”
这话一出,整个落玉斋寂静无声。
萧墨炎求证地看了眼一旁大夫。
大夫也如实道:“姑娘小腹的确有遭重创的痕迹。”
如此的颠倒黑白让谢冰妍白了脸.
一旁兰儿闻言立刻跪了下来:“将军,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您再清楚不过了,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!”
萧墨炎没理会,看向谢冰妍的眼里都是怀疑:“你的心已经狠毒到这种地步了吗?”
听到这话,谢冰妍心底狠狠一抽:“你就是这么看我的?”
萧墨炎眼神冷了下来:“人心难测。”
四字犹如利剑贯穿了谢冰妍的胸膛,痛的她几乎站不住。
七年夫妻和情爱,换来的竟然只有一句人心难测。
“莲儿!”
门外传来萧母的声音,打破紧张的气氛。
她急切地走进来,当听大夫说孩子已经没了时,如遭雷击。
又得知这孩子是因谢冰妍才出事,萧母气极,扬手打了她一巴掌。
“夫人!”
踉跄了几步的谢冰妍被兰儿扶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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